8.4
#双狼（少）/能拉（多）
#兴起产物
德克萨斯失踪以后，行为最引人注目的是能天使和拉普兰德。
她们的出勤率毫无疑问地降低了。
在拉普兰德租了三个月的公寓里她们碰了头，谁都没说好。
“德克萨斯？”拉普兰德的声音很轻，但还是能听得出来。她的尾音充满辨识度，总是孤独地被撂在最后发霉。
事实证明她猜错了。
她抬起头，有只灯泡，有张陌生的脸，一瞬间她的海马体里头积蓄了不少雾气，像幽灵一样在生活。
唯一清楚的是，能天使要扣扳机。归功于拉普兰德的本能。
她是活着的，而能天使刚好想知道拉普兰德是否不止是拥有脉搏和温度。
有开保险，对吗？
“好啊，随便你。”她赶在能天使扣下扳机前打断了她试探的念想，到她胸怀里塞了个捂嘴用的酸苹果，然后弯一弯手指飞出去一片源石碎片，去碎开头顶的灯泡。
能天使有在偷偷心痛。玻璃片粘合起来做成的玩具球，被当作见面礼前就死了。
拉普兰德没心情。
亮度太高影响我视力。她对能天使比了食指和中指，摇来摇去：你肯定控制得了，如果你能说话的话。这代表着再来一遍，不管是拉普兰德的生意还是她的游乐都将一尸两命。
“你这算爱上我了吗？”能天使碾完手里最后一寸渣滓轻轻地问，用自己的鼻子凑近拉普兰德的，嚼烂了口腔里的软糖散发出香精的味道。
拉普兰德不觉得这次也是愚蠢的试探了。你是谁，她那么问。
“能天使。德克萨斯告诉我的。”
是吗？……她明白我在哪。“呵呵，好，你当我记住了吧。”下次做临时拍档前别倒挂在房间里了，我会想锁起来窗打虫子的。
“好啊，随便你。”
之后的日子里，能天使和拉普兰德不谋而合。翘班的事情干过不止一次。偶尔到山脚杀，偶尔上船玩。
“啊啊啊。”
现在在船上，能天使发出声音。至于为什么是发出声音而不是唱歌，拉普兰德不在意。她或许的的确确哑了，从几周前的比中指开始。
浪水的叫声里透露出一种孤独，对岸赤脚的孩子踩到螃蟹钳发出叫嚷但寂静得没有生命。
啊啊啊。
我们的志同道合改为用脚趾在滩涂上多划几个感叹号，同流合污的行迹突然被顺理成章地洗刷成对未来的向往之情。拉普兰德这么想，舀起来咸湿的液体去闻，能天使抓住时机故意问她：你怎么变得那么木？好像拉普兰德的举动的确被她注视。
遭受问题的女人舔了舔留有蓝色色素的嘴唇，为依赖上香精的自己反感不已，说今天去吃咖喱饭好了，自言自语一样，再补上“不要等我”。轻飘飘的。正如她的出生是某人的期望，而她的海马体的容量远不够储存对方姓名。反正轻飘飘的，像幽灵一样，吹跑都没关系，谁要追呢。
能天使吻了吻船舷，——拉普兰德刻下漂流天数的地方，闻了闻。
血的气息慢慢抓上来，她忍无可忍地眨了下眼睛。才看见海面上是拉普兰德从口腔深处抠出来的包装，右下角绘有■■工业的图标。
察觉到德克萨斯的身影变深是三天后。
不光是拉普兰德，能天使也知道。因为拉普兰德坚持不下去了。
为什么不想说她死了？
“能天使。”拉普兰德特地撕掉了大腿上的布料，摘下面孔上的氧气罩，在不知所谓的吟唱中投去有声的目光。“我找到德克萨斯了，喝彩吧。”
能天使没有付出回应，一边“啊啊啊”，一边拉出来拉普兰德的白舌头，放了颗药丸在她的舌头根。
她下意识卷入肚中，几乎没有一点咀嚼。
“又是糖。”
能天使觉得，她肯定没有牙了。回过头又觉得真是充满恶意的猜想。但是感动没有实用性，否则她早就捆住拉普兰德不要动了。
“她怎么发现的？”两个人的联系不可避免地需要第三者。“所以我反感六十度关系图。”拉普兰德没等到回应，聪明地续了下去。
她说得不错，等边三角形完美过头却也荒唐没章法。看它，正过来是花里胡哨的断头台，反过来是从活着的人身上拔下来的指甲盖。看上去那么平常。
“差点就可以了，差那么丁点。”
怪就怪德克萨斯找来的能天使喜欢猎奇。“也不能只怪她。”她微笑着为面前的红发狙击手开脱。
“……”
“只有你，是吗？”
“还有更好的人选吗？”能天使给她注射上营养液。
拉普兰德大笑起来。
我该明白欲盖弥彰的乐趣！“反复无常的女人。”
这天夜里，拉普兰德闯进了疗养院的花园中，扫了三捧花卷到狂风骤雨般跳动的胸膛上。
最后悄悄地再念一遍，特指她。“……你真是反复无常的女人，毒死我好了。”
与此同时，在前线回应德克萨斯掩护信号的能天使丢给自己一颗糖。直截了当入肚，不经牙齿切磋。“我对此表示深深的遗憾。”
漂流在海的包装袋也沉没了下去。
“我不信那种传说。”拉普兰德的遗言实际上是这句。
那份报告出来的时候，德克萨斯刚来到拉普兰德面前。她替遥远的过去签了名字，担保她的所有物绝无传染性。而拉普兰德三个多月前订购的那把铳在能天使的宿舍亮相。
鬼知道她本来要干什么。
能天使只知道，将近四个月的时间里，拉普兰德来回于死与生中。她有种微妙的直觉，矿石病不是致命的，记忆是流动的。
所有人对这例标本的死前经历深信不疑，但是，其实是拉普兰德失踪了。像幽灵一样，吹跑都没关系，谁要追呢。
“德克萨斯。”
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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